苏泽岁几乎是贴着苏铭宇在坐。

    苏铭宇严厉地提醒了他几次“坐有坐相”,小孩格外乖巧地点点头,挪着凳子坐回原来的地方。但没过多久,他就又挪一下、挪一下,挪回来继续贴着他。

    苏泽岁专心致志埋头干蛋糕,就算拿小甜点也不抬头,而是偷偷摸摸地伸叉子,叉进去,然后迅速把小甜点收回来。

    不像是过生日的主角,像是在偷吃的小乞丐。

    搞得苏铭宇一点脾气都没了。

    苏母慈爱地笑笑,拿了个又大又红的草莓,放到小儿子的碟子里:“多吃点。”

    看着餐碟里色泽鲜亮、红嫩多汁的大草莓,苏泽岁愣住了。

    感受到他身体僵硬的苏铭宇却心道不好。

    自家父母工作繁忙,不了解苏泽岁,可他却实打实地知晓自己弟弟的臭脾气。这种怔愣往往只是他脾气爆发的前奏,接下来就该毫无征兆、蛮不讲理地掀桌子了。

    死小孩不知道在哪个电影里看来的场景,一不顺心,最喜欢的就是掀桌子。或许是觉得这样的自己也很帅。

    苏铭宇庆幸自己这回换的是大理石的餐桌,苏泽岁细胳膊细腿的应该掀不动。

    他绷着严厉的脸,酝酿着说辞,准备教育教育横行霸道的弟弟。

    家里新买的戒尺或许该发挥作用了,他不介意在这么快乐的时候揍孩子。

    但下一秒,身旁就传来细若蚊蝇的声音:“谢、谢谢……妈妈……”

    少年的声音很轻很软,细细弱弱,后面的那声“妈妈”更是几乎降成了零分贝的气音,听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