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是想着,竟在不知不觉间便睡了过去。

    ……

    翌日,因着靖远侯进宫述职之后便要回府,是以侯府自晨起便开始忙碌。

    张氏带着儿女们翘首以盼,这半年来她忍受了太多委屈,她的儿女还都被迫嫁娶,待到侯爷回来,她定要好好告一番状。

    侯爷戍守边关有功,陛下便是看在这个份上,也定会好好处置一番谢晗那个小贱人。

    “母亲,现在还早,父亲回来估计都是黄昏时刻了,我们不必早早便在门口候着的。”夏宁见她这副模样,大概都能猜到她在打什么鬼主意。

    这几日她将消息瞒得死死的,长安都传遍了的谣言,愣是一点都没有传到张氏耳中,她到现在都还蒙在鼓里。

    至于……

    她的视线落在孟淮和孟欣兰身上,这两个没脑子的,一个满心满眼只有苏凌雪,一个因为不能嫁给褚渊黯然神伤,就算看了话本,也不会将话本里的事联想到侯府。

    这么一大顶绿帽子,她就不信,靖远侯能忍得了。

    张氏闻言不悦的蹙起眉头,“夏宁,别说你只是个县主了,便是你是当朝公主,嫁进了我侯府,也得守我侯府的规矩!若你嫌站着累,我相信侯爷很愿意看到他的儿媳妇跪着迎接他归家!”

    “儿媳自是不敢忤逆母亲,只是您看看六妹妹,脸色如此惨白,儿媳也是担心六妹妹的身体。”夏宁顿了顿,哪壶不开提哪壶:“不日六妹妹便要大婚,若此时病倒了,也不吉利。”

    张氏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饶是孟欣兰裹得严严实实,但那一张脸确实惨白惨白的,仿佛风一吹就倒了。

    到底是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心疼的抚上女儿的脸颊,“欣兰,何苦如此折腾自己?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你再坏了身子,日后你在那个家,还如何立足?”

    “娘……”孟欣兰一开口,泪意便汹涌而至,想到这些时日以来,她一出门便被那些异样的眼光打量,那汪明甚至还当着一个妓子的面羞辱于她,她就觉得无比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