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们比倒霉更倒霉。

    柴芳的老公在一个周末的下午,让柴芳约大家局里几个不得势的人去吃饭。

    饭局上柴芳的老公坐在了桌子的最下方,在边疆省这是不大符合饭局上的惯例的。论级别,他最高,而且是那顿饭的付钱的人,理应与林嘉琪一起坐到上位。

    可是他不,非坐到最下面,他说是柴芳请大家吃饭,自己只是家属,只是陪客,再说得不客气点,那晚他自己撑死也是一出纳,跟戴露琼平级。

    说话间他先提起一杯酒,说请大家先行个方便,自己要先敬戴露琼一杯,因为他早听说戴露琼酒量特大,怕等会儿人多,照顾不过来。况且,那天,他和戴露琼是同行,都是出纳。

    戴露琼说大局长也不介绍一下自己。

    陈昊就插一句,还用介绍,谁不知道曹大局长的威名?

    “是的,陈老师说得对,我叫曹威,借柴秘书的光,荣幸担任本次饭局出纳,在饭局开始之前先跟同行喝一杯。”说话间,曹大局长一饮而尽。

    一般的酒桌上的规矩是主家先提三杯,跟大家一起喝,然后才能这样,哪有这种喝酒法。

    所以大家觉得都有点奇怪,确切地说是新奇。

    柴芳这时狠狠地瞪着曹威,那目光里在骂他,一口菜不吃,转眼喝了两大杯。这样的傻喝,肯定回家又是一摊烂泥。

    林嘉琪作为当时局里的最高长官,当然看不得曹威一个人耍,在官场最讲的就是个体面,哪儿能让别的单位灭了自己单位的颜面。

    于是林嘉琪得给安监局撑点儿面子,她打岔说:“曹大局长的新课改一定抓得很好吧?”

    “借林书记宏福,还行吧。”

    “一定行,曹大局长连敬酒都能打破常规,锐意进取”,杜怡奇却没有领悟到林嘉琪的用意,仍然莫名其妙地跟曹威站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