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什么禁?不是风闻前几日定远侯才传了说书人去讲《怒王演义》。”

    而今,兵权在握的定远侯俨然已是南方朝廷真正的当权者,他不禁《怒王演义》。这书在民间也就流传开来,明眼人看得出还有人使了金银在推波助澜。但凡书说人讲怒王的事迹,总会收到额外的打赏,建业城中所有的清宵书肆,最显眼的地方摆的就是《怒王演义》。

    “这越说越离谱,我怎不记得还有引天雷降世,劈死羯人将领,徒手撕吃人的鳄鱼?再说鳄鱼大约是不吃人的,何苦取它性命。”着红衣的女子,坐在楼上的厢房中,饶有兴致的听书。

    “有些地方已传主上乃九天玄女之徒,越是诡谲传奇,流传愈广,主上的目的不就达到了?”红衣女子身旁的碧衣男子笑道。

    食客们定然料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怒王与余将军与他们同处一店。

    “自然是要将名头打响才好,只要能招到兵马,走到怪力乱神这一步,也未尝不可。”

    新来听书的食客大约是从外地流亡来的,头一回详细听怒王的事,不由发问。

    “义王、忠王听着都是雄主,何以怒王取“怒”字,寓意不好。”

    接着往下听,那说书人讲到了怒王称号的来由。

    怒王言:“布衣之怒,誓要海晏河清,天下承平。是以发三大怒,一怒胡蛮乱华,神州陆沉;二怒昏君无道,民不聊生;三怒地方割据,内斗不止。她要以怒火,焚尽世间不平。”

    “这段倒是不假,总算讲了我亲自写的。”赵清姿写《怒王演义》,原是打着宣传自己的目的,她眼下的兵马并不占优势。与羯人开战,靠的是身先士卒,奋勇杀敌的一股劲儿,靠的是余信的背水一战的谋略,还有兵士们心中的那股怨气。

    然而总归是兵行险招,不能次次破釜沉舟,她需要更多有识之士加入。

    “初见成效,与杂剧流传起来,老妪稚子都能解,这几日我军帐下又多了不少人”

    “可是笑我写得浅白了,一则能力有限,二则通俗易懂才是推广之道,我可在演义中将先生讲成了算无遗策的大将军,先生不谢我?”

    “主上的演义,有一句至关重要。”余信斟了杯茶,用手背贴在瓷盏上,试了温度,方才递给赵清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