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个反应却出乎意料的平和,有些忐忑的等待着高杉发飙的河上万斋看到那个男人只是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转身反拉上门,再无声响。他愣了几秒,然后扶了扶耳机,背上的三味线莫名的有些沉重。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禁区,不论是谁,就算已经如同白夜叉那样不再固执于此看似随意散漫的人也是,更何况是高杉晋助。但对于他们或许这个禁区是共同的,无论是桂的坚持,高杉的疯狂,还是银时的散漫,都是为了这一个共同的掩饰。

    那个人,那段记忆,那种灵魂——恐怕真的是谁都无法插足的吧。

    第二天,高杉消失了一天,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没有人有勇气问及。河上万斋静静的立在他门前,从清晨到黄昏,夜里高杉的身影出现的刹那,空中飘起了雪花。万斋嗅到了他带来的丝丝血腥,甜腻,在空气中冰冷着凝固。

    然后他就蓦然松了口气,这样的血液不是高杉晋助的,他无比了解。那个男人,就连血液都散发着疯狂的气息,正如同他灵魂,无时无刻不在翻滚和哀鸣,炙热的让人无法靠近。推了推其实依然没有任何声音的耳机,河上万斋默默的退后消失在夜色中。

    同样的,在第一朵雪花飘落的刹那,坂田银时背靠着残破的墙一点点支撑起身体,身上纯白的和服被锋利划开,然后浸染上血液,绽开赤红的花朵。歪头,右边的脸颊上是一道已经凝结的伤痕,亲吻着这个冬季的飘落的第一朵雪花。。

    抬起头注视着天空,却只能看到细小的雪花无规则的飘洒下来。

    「是你么?」他赤红的瞳闪过光华,然后温润起来,如一汪红玉。

    「是你么……假发?」

    在心底默念的句子空荡荡的回响着,固执的等待一个不可能出现的回音,许久之后坂田银时揉了揉一头乱卷,指间的血液已然凝固成冰,触觉也被坚硬所占领,丝毫觉不出平时的柔软。拾起地上的洞爷湖,银时甩了甩重新插进腰带,然后慢慢的离开了。

    身后的暗处,真选组的制服和黑夜彻底的融合,如同搅进黑咖啡里一般无论是牛奶还是方糖都丢却自己的洁白被苦涩俘虏。土方忽而觉得这个比喻真是讽刺,自己怎么可能相比于美好如牛奶和糖这样的事物呢,顶多也不过是一块顽固的污渍不愿意放弃手上的剑罢了。

    但是回想起刚才的情景,土方觉得从来没有过一场雪像现在这样,冰到骨髓里。面对那个高杉的凛冽招式,那家伙居然……居然不拔刀,相反的还抽出来直接扔到了地上,究竟是怎样的心情呢,看他这么做的时候,土方不自觉地想起了绝望这个词。

    巷子空寂下来,摸索了很久土方点起了一支烟,不料肩上突然多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重量。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了,因为耳边响起了熟悉的腔调,什么时候听起来都是那么的欠扁,“啊拉,土方先生不要告诉我这是在巡街?”

    “夜里的安全也是很重要的。”吸了一口烟土方平静的应付道。

    “那么安全的最大隐患就是土方先生这样的跟踪狂了吧,所以为了大江户的幸福,果然你还是去死吧。”一脸淡定的说着这样的话,冲田掏出了背后的加农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