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非常仓促和顺利,陆小芽和贸易中心的女同志一块儿上了最后一班船,海岸线渐渐远去。

    她是同田大壮打过招呼的,说要离开一两天办点事,让他们不用担心。

    大壮虽有顾忌总不能拦着她一个成年人的行动自由。

    彼时海城的普通话没有普及,方言味很重,但是不至于影响沟通。港城就不同了,连的士司机都能说一口流利的英文,普通话举步维艰哪。

    港城与海城又是不同的,高楼大厦拔地而起,虽上岸后已经入夜,霓虹灯交错辉映,行人不减反增,车水马龙,陆小芽恍惚怀疑自己的感觉出了问题,是又回到了21世纪吗?

    一路询问,她们已经确定孙师傅的具体位置,晚上不可能见到他了,所以两个人决定在附近宾馆里住一晚,明天早上再做打算。

    船费房费都是女同志付的,陆小芽没跟她客气,她又不傻,人家花的是公家的钱。

    女同志阿美,二十多岁未婚,知识分子,本地人,家境不错,带一点文人的古板和清高。她原来还挺看不上陆小芽,担心她是凭了张漂亮脸蛋骗吃骗喝的,可一听到她流利的英文,自如的交谈,从容的应对一切,与她灰扑扑村姑的打扮显得格格不入。

    夜里阿美忍不住好奇心问:“陆小芽同志,你的英文是跟谁学的?”没有个三四年,说不出这种水平来。

    陆小芽把锅扣在了远方亲戚上,年纪轻轻学了西点,又学了英文,出来早早的闯荡,莫非是天才吗?

    阿美认定陆小芽没说实话,本就不熟,两人心照不宣,不再提起这茬。

    之后的事情非常顺利,她们把各种证件证明交给对方,沟通妥当,还交了一笔保证金,至于那个受了伤的翻译,对方的语气很不好,也没有透露更多的,只是让她不该问的别乱问。

    孙师傅被关了两天,放出来时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不过身上没什么伤痕,应该没糟什么大罪。好歹四五十岁的人,经历过的名场面只多不少,要不然怎么混到了那么任重道远的职位上。当天下午,他洗簌一番,陆小芽就陪同去了乐福公司。

    全程,她与对方公司的负责人沟通得十分融洽。昨天出门太匆忙了,同国际友人见面,花衬衫黑裤衩什么的在形象上太尴尬了,哪里是来谈生意的,倒像是逛菜市场的。

    不过,对方发自内心地夸她漂亮,还问了她,愿不愿意到他们的公司工作,开出的酬劳特别优越,她差点就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