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燕子不免被惊醒,睡眼惺忪坐在地上,竟是鼻子一红,哇哇大哭起来。

    吃的玩的盒子袋子散了一地。

    身上痛,腿麻,陆小芽一下子没站起来,不知怎么的,在浓郁的节日氛围里竟感觉到凄凄惨惨的委屈感,忘记第一时间去哄女儿。

    周围的店铺已经关得七七八八,昏暗得只剩下路灯透过枝桠洒在地上的影子。

    一波烟花散去,显得异常安静寂寥。

    魏泽杨站到陆小芽跟前的时候,她抬头,看见他狭长的眸子潋滟着微光,冷硬的五官因为笑容变得柔和起来,似乎勾唇在笑,刹那间委屈倒灌上心头,喉间。

    连日来密不透风的忙碌、极少的睡眠、独自上公路的紧张惧怕、冗长的路程现下的狼狈等等,悉数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变成了势不可挡的……埋怨与眼泪。

    “魏泽杨,你还记得回来……”她一开口,发现声音又哑又涩。

    “还没到初一,你给我行那么大礼?”

    魏泽杨先是捞起了燕子,一把放在肩膀上,又伸手去拉她,闻言后,陆小芽抿着嘴,瞪他,故意不起来。

    魏泽杨眼里始终含着温润的笑,“这么大的人,摔跤了还哭鼻子。”

    “我没哭。”陆小芽否认完,最终还是借了他一把力,重新站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又忍不住笑了,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你怎么找来的?”

    “太晚了,先带燕子回去再说。”

    “好,我订好了房间。”

    虽然他没说,陆小芽知道他肯定找了很长时间才等到自己,自己好像没有什么立场去埋怨抱怨或者委屈。本来打算带魏泽杨去宾馆的,她现在酸乏的几步路都不想走,所以还是打算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