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前一看,吃了一惊,门外好似两个女子,且还像是严姨娘。以为看错了眼,离家出走的人,怎生又自个儿回来。当下又揉了揉肉眼睛,定睛一看,还真是。

    赶紧开门。

    严明月和金朵带着个包袱,还是昨日出走的样子,仅仅是略带着些疲倦和惊恐。她二人在农舍歇脚,半夜被黑衣人掳走,却又是仅仅送到自家门口。

    世上哪有这样的事。脑补一百种场面的严明月,万不料她是这样回来的。好一番功夫,统统化作尘土。

    待进得正院,与王夫人好一阵说道,再走回听涛轩,严明月依旧愣神,双手不停地左右摩擦,与金朵两个傻坐在罗汉床上,散开帐子,躲在内里。主仆二人相互盯着看了好半日功夫,严明月才颤巍巍试探开口:“金朵,那可是个人?”

    金朵迟疑着,觉得估摸着应当是个人,遂点点头。

    在严明月眼中,表哥韩琉,身为萧山营副指挥使,已经是顶顶厉害之人。今夜这又不知是哪个人物,暗中观察她,知晓她的一切,将她玩得团团转,当下便害怕极了,捂着肚子,向后仰去,倒在床上,惊叫出声来。

    对坐的金朵见着姑娘陡然间瞳孔一张,小脸煞白,连忙呼喊。

    如此,听涛轩又热闹起来。

    待韩琉听得消息,急冲冲赶来之时,张府医已经坐在床侧扎针多时。

    他一进门,就瞧见丫头低头乱窜,人心惶惶,呵斥几声。在转身进到内间,瞧见一脸严肃的张府医,顿觉脚步沉重,好似黏在地上。

    这是他头一个孩子,可不能有何闪失。

    半个时辰后,眼见严明月沉沉睡去,韩琉轻声请张府医到外间一叙。

    “张府医,孩子如何了?”

    “世子,姨娘本就体弱,现今过度劳累又惊惧加身,略略见红。不过我已施针,待过了今日,往后再好生将养着,心情愉悦,就无甚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