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绫笑咪咪地回他道:“此人就是伤人下毒的凶手,您老看着给诊治,且让他不死便成,若是有那松筋软骨的丸药,也给他喂上一粒,省得他届时醒了又来伤人。嘿嘿……”

    对着一张盈盈笑脸,梁恒有脾气也没处发,只得一拂袖气呼呼地转回厢房。

    见此,宋青绫遂赶紧使眼色,让吴谢二人将大当家抬了进去。

    不题厢房内大当家如何被诊治包扎,这头的听雨照宋青绫的吩咐换好新置的衣裳,扭头便又回去厢房替他家老爷换衫,顺道帮梁恒递个纱布剪子啥的。而重新换好衣衫擦梳好头发的宋青绫,此刻正与吴放二人聚在了灶厨下切切私语。

    吴放一边往灶洞中递着柴火,一边听着谢二勇在问切着姜丝的宋青绫。

    “哎,青绫,那女人是谁啊?你知道不?”手上拨着葱皮的谢二勇透过半支开的窗户,朝着正屋的方向扬了扬厚实的双下巴。方才檐下那个妇人此时又回到了正屋内吃茶,想是无聊,还拿起了梁恒的医书随意翻看。一时竟让人生出一抹身处家中闲时听雨观书,岁月静好之感。

    这等情形,任谁也能看出她与梁恒的关系不简单。

    宋青绫拿菜刀的手顿了顿,抬头瞄了眼正屋,又低头切了起来。嘴上道:“我也是头回遇着此人,瞧着也不像洛县人士,不过看她面相倒是不错。”当然,这只是她宋青绫的直觉而已。

    “确实,谢二勇点头认同,将去了葱头和老皮的葱洗净递给了宋青绫。

    宋青绫接过,两三下便将葱白切成了段儿,用刀与手掌捧着放到了锅里半开的水中,这时又听谢二勇不无感叹道:“唉,若是咱梁伯再年轻个十岁便好了。”这两人一个已须发花白,一个却还徐娘半老,年岁至少差上一纪以上,若论相配,自是差了些许。

    知道两人定是瞧出了端倪,宋青绫一边搅着锅中的姜汤一边提醒道:“这事儿今日虽然叫咱们三撞见,不过他二人到底啥关系,在未弄清之前,咱都得放在肚子里,千万别出去乱讲。知道吗?”

    “那是自然。”谢二勇也不是个爱嚼舌根的嘴碎,纯粹只是好奇。

    宋青绫又看向烧火的吴放。吴放点点头,朝着门口瞅了一眼,又竖起一根手指,小声道:“我就多说一句。前几日我在衙门口前见过她,她叫……”

    宋谢两人一听,目光唰地便投向了吴放。满含对他为何不早说的谴责。

    吴放眸子瑟缩一瞬,暗怪自己不该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