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的反对是必然的,甚至底下‌的官员也‌会趁机刁难女学生,让她们自行放弃。

    但只要开了头,后边的事都不是事。

    “就这些?”建宁帝依旧没好气,“若朝臣反对当如何?”

    那日云姐儿闯勤政殿,满朝文武看云姐儿的眼神,要多嫌弃有多嫌弃。真让她入仕,这些老臣的口水,就能把勤政殿给淹了。

    “自然不止这些,若是让女子读书入仕,学堂是男女同课还是分开,贡院如何安排,牵一发而动全身。”司徒聿正色回话,“朝臣反对无非是女子就该守后宅,朝堂是男子的天下。女子入仕有违礼法,可礼法是人定的,既是人定便无不可改之处。”

    建宁帝目光深深,认真审视如修竹般傲然而立的少年,隐约看到自己当年的模样。

    他这儿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自小体弱多病,读书不出挑,做事温吞。若不是老大出事,他兴许还‌要继续默默无闻下去。

    偏偏,最像自己的人,是他。

    罢了,君无戏言。自己既开了口让云姐儿去科考,她要真能进士及第,入仕也‌无不可。

    不是还有吏部考试那一关吗?真要设卡,哪一步都能卡她。

    这些年,大梁虽事事向好,但沉疴已显,让女子入仕搅一搅这一潭死水,说不定能让大梁的国力更上一层楼。

    西北和漠北要平,此事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寄希望在老三身上。国力强盛,才有可能实现一统。

    建宁帝叹息一声,漠然掀唇,“云姐儿,朕同意你入仕,前提是你得进士及第通过吏部的考试。”

    “谢圣上隆恩。”林青槐撩袍跪下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