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笑道“本王知道你,前科探花郎王勃,品行端正,不畏强权,很好。只是王御史不知道,绣衣卫在七十二家名楼,每一家都搜查出至少三具以上的尸骨。即便不在后花园池塘中,也在水井里,要么,就是他们用皮鞭棍棒训练妓子的黑窝房中。当然,你或许还会认为,既然是死契,那么从法理上来说,生死皆随主家,虽不道德,却不违法。

    可是王御史不知道的是,这七十二家,自打头的天下第一名楼丰乐楼起,没有一家是真正清清白白的!

    他们和人贩子合伙,从外省各地偷、骗、拐甚至明抢来姿色养眼的女孩子,而后用皮鞭、钢针、棍棒逼其就范。女子娇弱,多被逼无奈就范。可仍有不少,宁死不从,随后就被活活苛虐而死!

    本王可以将这些证据敞开了让兰台去查,王御史,你愿意就此案深查下去否?不愿也没关系,毕竟背后站着的人,着实了不得。能从景初旧臣手里接过这些销金窟来,里面到底存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本王保证一挖一个惊喜!”

    听闻此言,韩彬、韩琮、李晗、叶芸等面色都难看起来。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莫说韩彬、韩琮,即便是当初嫉恶如仇的窦现,眼睛里一样容得下沙子,该睁一只眼时睁一只眼,该闭一只眼时则闭一只眼。

    果真死死较真,手下必成光杆。

    京城居,大不易。

    靠那点俸禄,京官甚至连一家老小的菜肉钱都付不起。

    所以在朝廷彻底清扫景初旧臣势力后,空出来的一些见不得光的肥肉,被所谓的新党瓜分了,便是二韩都未计较。

    当然,他们自身肯定不会沾染这些东西。

    而沾染过这些的人,也断绝了入阁的可能。

    但此刻被贾蔷当着君臣众人的面将这层遮羞布扯了下来,他们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

    李晗面色尤其不自然,缓缓道“平海王,事情还得分开来论。前任东家的罪过,总不好牵扯到现任东家头上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