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说罢,惴惴看向福灵。

    福灵面无表情唤一声晴香:“二夫人的茶凉了,换些热的来。”

    二夫人喝几口热茶,想了想接着说道:“我不知道郡主会不会跟他走,但我必须阻止此事,若是大将军两个妻子都被这男人拐走,大将军此生只怕再不会娶妻,也不肯再碰女人了,我还盼望着咱们府里人丁兴旺呢。”

    福灵没说话,二夫人又道:“秦夫人死后,大将军多年不肯再娶,好不容易从千里之外迎娶回郡主,我不能让郡主有半分闪失。”

    福灵看着她,二夫人目光闪避,低下头说道:“当年我做了他的妾室,等了三年,他终于回来了,可他从未进过我的房中,他依然住在书房……”

    二夫人哭了起来:“后来程夫人问起,才知道他并不知道秦老爷做主纳我为妾之事,他一直以为我只是个管家。可他知道后,还是住在书房,徐夫人说他是血气方刚的男人,你打扮得风情些,夜里过去诱惑一下他,我去了,站在他面前觉得自己像一个跳梁小丑,不等他抬头,我飞快跑走,我开始吃斋念佛,让自己清心寡欲,我只要在他身边,为他管好将军府,我就满足。”

    二夫人拿出帕子拭泪,平稳了情绪说道:“在他面前,我从来只是个奴婢。可我盼着他好,上京前我鼓足勇气跟他说,如今战事结束,大将军府里该有一位主母了,他说不急,我说要不要先物色着,这三州的女子,总有大将军能中意的,他说再说吧。后来京中来了消息,皇上已下旨为他和郡主赐婚,我们都替他高兴,盼着他早日带着郡主回来。

    一直到你们成亲,我都是真心得欢喜。

    可是,他待郡主太好了,他处处护着郡主,我亲手做的饮食,他说习惯了粗糙,不喜精细,郡主送过去的比我精细数倍,他却十分喜欢,眼睛里都是笑意。

    我挑拨说,郡主派人去了凉州打听他的旧事,他怒气冲冲走了,好像要杀人一般,可后来,他只是隔窗与郡主高声几句,用崔妈妈的话说,像是小夫妻拌嘴。

    我继续挑拨,当着徐夫人与程夫人的面,说郡主新婚之夜没有落红,他沉着脸走了,可是他和郡主好好的,他还托付樊夫人维护郡主清白。

    郡主与他别扭,他不自在了,就去打猎发泄,从不肯对郡主撒气。

    二月二早起回来,他满身披霜,眉毛和睫毛上挂着冰珠,他问是不是郡主有事的时候,声音都在发抖。

    我说了画师的事后,他的眼神里满是绝望。

    我在他身边近十载,从未想到他会这样在意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