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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拢,冷声道:“再去查。”

    “是。”黑衣人叩首,身形一晃,转瞬消失于夜色之中。

    宋珽却并未歇下,只是将账本在案几上铺开,亲自研了新墨,像是素日里在太府寺写书籍批注一般,在宣纸上,将这些银两的来龙去脉一一理清。

    上一世,得知沈陶陶的死讯,他也曾暗中令人追查过真相。

    ——原是管账的陈氏得知自己将身后族产尽数留给沈陶陶,又决定放她归家,顿时起了觊觎之心。伙同云珠与府中养着的郎中一同构陷沈陶陶,在灵前将她沉了塘,吞没了族产。

    但彼时,他已是假死之人,难以插手宋家族内庶务,只能令人在陈氏出去烧香的路上,一刀了事,偿了沈陶陶一条性命。

    如今沈陶陶已不记得当初之事,不会再与陈氏计较。

    而他仍历历在目。

    每每望见沈陶陶在他眼前言笑晏晏的样子,他总能想起上一世他迟来一步,看冰水中捞起的女子浑身湿透,毫无声息地躺在地上的模样。

    陈氏只是偿清了一条性命,死后仍旧被当做二房主母供奉,入祖宗祠堂,在族中享有美誉。

    这一世,她身后仍不干净,那等待她的,便只有身败名裂。

    灯火微晃,照他眸光清寒。

    ……

    翌日,宋珽并未来宫中当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