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衫一怔,恍然抬眸再问道:“去哪里?你可别说去了我们再也见不到的地方。”

    赦十低笑一声,没吭声。

    白衫再言:“那有什么。你若是有朝一日被迫离开这汴京,那我就去跟你一齐便是,这汴京满是恶人,我只觉着不适。”

    赦十垂眸一瞬,再言:“那若是阿婆不能前往呢?”

    赦十心底骤然一颤,安静半晌都未听到白衫的回音,他只得暗自懊悔,这是什么话,没经过脑子就脱口而出了。

    瞧瞧,为难了白衫了吧。

    赦十又张了张薄唇,他正准备再开口之际,那冰凉的后背忽然一暖。

    赦十浑身一怔。

    只听得白衫道:“没什么的,马晓琼长大了好多,他会把阿婆照顾好的,还有清平,虽说她心眼多了些,却也是个好人。还有二爷,改日把他也接近汴京,让他们几人快快乐乐的聚在一起。”

    白衫一顿,口吻再无嬉笑之意,“我会陪着你,我们会一直坐在夕阳下。你的瞳孔很好看,你知不知道,它在闪闪发光。”

    赦十落寞一笑,他只是个和尚,一辈子只会是个和尚,这是成见,是最大的山。

    白衫是官府小姐,日后是得和亲王联姻的人,至于他,只是途径其中的一朵并不艳丽的花罢了。

    但赦十说服不了自己,他只觉着须得伴着白衫走一遭才算不负自己的心意,就算结果并无改观。

    赦十再不多言,拉紧了缰绳往前奔,他耳旁都是簌簌风响,听不得白衫的话。

    白衫只得再探探身子,附在赦十的耳畔,她道:“你若是觉着不甘,那就下辈子再还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