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推上来一个泔水桶,臭味熏天,众人忙不迭掩鼻。沈知确嫌弃地皱了下鼻,将向桉摁进去挡住恶臭,动作随意得,跟丢垃圾没什么两样。

    向家人要上前救人,沈知确目光一扫,他们便都定了在原地不敢动。

    “本少爷今日回京高兴,再绕你一个泔水桶。记住,不是谁的妹妹,你都能欺负的。”

    边说他边抬脚,狠狠踹了下泔水车。

    伴随一串惊天动地的“啊——”

    “向泔水”顺着下坡路扬长而去,余下的手下撕心裂肺地唤着“公子”,跟着落荒而逃。泔水车拐弯时翻了,后头追着的人没留神,径直撞上去,叠罗汉似的压在向桉身上,引来一路哄笑。

    沈黛这才长长松出一口气,如释重负,摸出帕子揩手心的汗。

    方才她其实也是在赌,若是沈知确再晚回来一刻,她今日大约就真要见血了。向榆是有个肯为她出头的好哥哥,但她沈黛的哥哥也不赖。

    见沈知确伸了个懒腰朝这边走来,她难得想道一声谢。

    可她嘴还没张开,沈知确就弯身跟她视线齐平,笑得贱兮兮,“听说你掉湖里去了?”不等她回答,就捏着她的脸左瞧右瞧,“没泡发啊,可惜了。”

    言毕,他还真非常、十分以及极其惋惜地叹了口气。

    沈黛:“……”

    嗯,她的确有个好哥哥,哪里都好,就可惜长了一张嘴。

    想起上一个这么问她的人,她又不禁感叹,这么偏门的想法都能想到一块去,不在一起,天理难容!

    “这么想当木耳的哥哥,要不我现在就帮你重新转世投胎?”沈黛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瞪他,掌心向上伸过去,勾了勾食指,“王爷的信呢?你藏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