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福张着手站在一旁,赤红着双眼大叫着。

    在他身旁,武居人和孙中圆萎靡不振的躺倒在地,面色苍白,手脚软塌塌的,显然是被人打伤。几名武修弟子抹着眼泪,守护在武居人和孙中圆身前,不时看一眼骄横跋扈的监察修士,低下头满脸恨意。

    李全福昔日在唐国武道界中号称狐笔判官,精通谋划计算,可他毕竟只有半步散人的功力,面对修为功力高过他两三个层面的监察修士,一切计谋都显得苍白而无力。

    “停手?想得倒美。”

    “已经给了你整整十天,还拿不出税金,就只好拆店了。”

    “区区十万阴必都拿不出来,还敢在天启京开店,做你的梦去吧!”

    十来名真丹一阶的监察修士冷嘲热讽,外围还站着不少看热闹的修士,有的是白蝠沙洲的店家客人,有的是无事出来闲逛的公子小姐,原本冷清的长街今日人满为患。

    在天启京下环、中环开店得罪人,被强拆店铺,并不罕见。可作为天启京规模较大的道商区,能在白蝠沙洲开店的,多多少少有些背景,即便够不到上环道府中那些手眼通天的大人物,也和刑天社、天行社等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近十年来,在白蝠沙洲被强拆店铺,这罗氏丹器斋还是第一家。

    听着监察修士们肆意嘲弄的大笑声,感受着围观修士看戏一般的目光,李全福面颊火辣,犹如刀刮。

    那一晚罗川说过的话回响在耳边:人能隐忍,却不能受辱。

    胸腔之中腾起一股恶气,李全福心一横,眼中掠过两道虚电,握紧拳头便要冲上去。连续吞服了十日六转法身造化丹,李全福的肉身之力突飞猛进,他一晃身,便在空气中撕扯出一股股气旋。

    “这么冲动,可不像你。”

    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李全福松了口气,心中大定,看向身侧穿着麻布袍的少年,委屈叫道:“公子……”

    监察修士们停止动作,齐刷刷望向不知何时出现的少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恢复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