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怕水。”孟盛夏沉吟到,说出了有些令自己难为情的缘由。

    “怕水?”

    牧周文在泳池里的身影那么轻盈自如,就好像生于水中的人鱼,这件事对于他来说,一定是不可思议的:“嗯,我也溺水过。”

    “也”字被牧周文灵敏地捕捉到了,他有点惊讶地问到:“我和学长提起过溺水这件事吗?”

    “嗯。”

    孟盛夏没有多言,牧周文倒是很快就明白了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情况道出了过往的事故:“是我醉的时候吗?”

    “你要是像你醉的时候那么坦诚就好了。”孟盛夏有些惋惜地说到。他总觉得自己和牧周文的恋爱在对方清醒的时候,就像一场不知终点的耐力赛,虽然对方不再像几周前那么回避他,可也还是和他心中想象的关系相差许多。

    对方一旦沾了酒精,那就是另一个他——那个牧周文坦率直接,还会吃醋,他们的相处更像是情侣。孟盛夏有时候也有些迷茫,牧周文究竟是仗着醉了才敢暴露真实的自己,还是醉的时刻他已经不是他。

    “……”牧周文没有说话,而是稍稍走近了他,这让孟盛夏有点意外,让他更意外的事情是,牧周文握住了他的手。孟盛夏可以感受到牧周文指尖的颤抖,但牧周文还是往那相较于他要纤细一些的手指中注入了力量,将他的手牢牢握住了。

    他们不是第一次牵手,却大多由自己主动。孟盛夏不了解牧周文的真实意图,他觉得这是牧周文因为“理亏”的补偿,可是这样的尝试,竟然也让他有些飘飘然。他没有说话,享受着牧周文的“示好”,感觉自己像是什么家养动物,被主人顺着毛,舒服地露出了肚皮。

    “今天有一场表演,我们去看吧。”

    ……

    表演有多精彩,孟盛夏浑然不觉。他只心猿意马地感受着牧周文呆在他身边带来的惬意,恋恋不舍地从他们一起去吃饭开始倒计时计算他们分别的时间。

    站在地铁站的扶梯上,凌冽的风从地铁站口灌进来。在肌体的寒噤过后,孟盛夏原本想要说出口的挽留又都和着寒风咽了下去:只要他开了口,目的就昭然若揭。

    他们不约而同在地铁站口站定了。孟盛夏感觉自己露在外头的耳朵都有些冻得发痛,他低下头,哈了一口气暖了暖自己的手掌,说到:“我送你到校门口?”他装出绅士的做派,无意地提起相送的建议,以此替换自己内心真实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