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这周围的幸存者相比,是幸福的人。

    或者说幸运的人。

    陈道生哇啦哇啦的哭着,像个孩子一样。

    通讯器里传来顾意的声音:“哥,他哭的我什么也干不了。”

    顾生:“你在做什么?”

    顾意的声音低下去:“吃糖。”

    顾生:“你关上通讯器,吃完再打开。”

    顾意:“那不行,爸爸说我们两个要互相照顾,我不在你身边,就不可能关上通讯器,不去听你的情况。哥,你让他别哭,会影响一大片。”

    顾生:“已经影响了。”

    和陈道生差不多醒来的人,有的独自含泪,有的捂脸低泣,呜咽声已仿佛随时掀起的浪涛。

    车上,顾意认真听了听,辨认顾生那边通讯的背景不是风雪入室声,他又借助投影看到顾生旁边的人,但凡醒来的,面上泪水晶莹或者低头伤心。

    顾意放下手里棒棒糖,他吃不下去。

    这是他的零食时间。

    他和梁各守一辆车,梁睡觉的时候,让顾意留意车外。

    顾意本不以为然,但梁的态度相当认真,并建议顾意感觉枯燥时,泡杯咖啡或果汁,吃点零食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