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她的姨妈手中继承了身后这座庄园,也是这个古老家族最后的女继承人,她的祖辈曾经以对贫困的艺术家们慷慨解囊而闻名。

    当她太爷爷老伯爵创建著名美术期刊《Ölgemälde(油画)》的时候,统治着奥地利这片土地的还是哈布斯堡家族的末代君主。

    安娜并没有起身欢迎客人来访。

    这并非傲慢,因为她正坐在轮椅上,身后是推着轮椅的胖大妈护工。

    “叫我安娜就好,我不是女伯爵。我不是那些喜欢和王室攀亲戚的英国人,我只是奥地利的一名普通公民,如果有什么特殊的,那也只是因为我是个天生的瘸子。”

    女孩的音色很冷,德语又是一种发音听起来很干的语言,这让她的声音竟然让人有一种冰泉冷涩的错觉。

    这样漂亮的姑娘竟然是个残疾人,这不得不令人感到痛惜。

    欧洲的贵族很复杂,进步的很进步,复古的也很复古。

    虽然奥匈帝国和普鲁士王国一样都是在一战中崩溃的难兄难弟,并几乎在同一时间废除了君主制和贵族制。

    可奥地利人对于贵族们的态度和一墙之隔的德国亲戚也是非常不同的。

    虽然没有了贵族护照这种特权证件,但是你今日依然能在德国人的证件上看到【某某公爵】、【某某伯爵】的字眼。

    这是因为一战后,随着威廉二世的退位,魏玛共和国允许他们保留贵族头衔,只是需要姓氏化。

    举个例子,原来你是张三-伯爵大人,后来皇帝没了,贵族制也没了。

    你可以把姓名改成“张三伯爵大人”。

    看上去你还是个像模像样的伯爵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