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地方,不太关注朝堂政事,但大将军火烧赤尔勒的这件事,影响实在是太大了,即便是他们,也有所耳闻。

    自从那一日起,幺儿就变了。

    老妇人默默叹气,起身扶起方隐年:“或许,这就是命吧。你命里欠她的,这才下凡来还债。”

    老妇人慈爱地摸摸方隐年的头顶:“幺儿莫怕,这次我回去,就着手举家搬到云州来。”

    方隐年大骇,眼见大战将至,他怎么能忍心让自己的亲人来到云州这个绞肉场上?!

    “阿娘!不可!”

    老妇人却不容分说:“你想待在云州,我管不着你。我们要搬来这里,你也莫插手。你阿爹和三个哥哥是县里有名的铁匠,你要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还是他们给你打的呢!没有他们,你想做那些实验,能趁手吗?”

    方隐年一顿,确实不太顺手。云州的铁匠有技艺,但和自己的默契还是差了许多。

    “阿娘,你们可以在家里打好,再送给我。”

    “大老爷们,莫要磨磨唧唧!爹娘还在呢,家里的事何时轮得到你做主了?!你赶紧回你的果子酒厂去,不要出了纰漏,被人嘲笑!”

    方隐年被赶回果子酒厂,老妇人带着方大郎辞别夏掌柜。

    夏掌柜张张嘴,不知如何劝慰,只能呢喃:“大将军是好人!”

    老妇人觉得这一天叹的气,都快赶得上这一辈子加起来的:“我知道。只是这后娘难做,后爹也一样!大将军的三个儿女,个个都是龙凤,如何瞧得上我儿?更别提,现在还无名无份……”

    夏掌柜抓耳挠腮,大将军不肯定下名分,那肯定有她的道理,但这话不能对老太太说。

    “儿女都是债,大娘你放宽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