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觊却收敛了笑容,转头认真的说道:“吾一生不曾说笑。”

      看着卫觊严肃的表情,壮汉也皱起了眉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卫公请讲。”

      “吾愁这苍天悠悠,穹隆如盖而不得上;吾愁这大河滔滔,泥沙奔流而不得下也。”卫觊言毕,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一次,虽然卫觊说的仍然是天空和大河,但是壮汉没有再笑,因为他知道,这天其实不是再说天,这河其实也不是在说河。

      “卫公此愁……吾人微力薄,亦无能为助……”

      “若是让汝再登层楼如何?”

      “再登层楼?”壮汉也尽了一杯酒,然后说道,“楼内有顶,如何登得?”

      卫觊笑笑,并不说话。

      虽然卫觊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壮汉能够感觉得到在卫觊笑容背后潜藏的那一种尽在掌握的悠然自得。

      “若真得登楼,吾定前来助卫公一臂之力。”壮汉也不含糊,当即应诺道。

      “如此,甚善!”卫觊笑道。

      话已经谈完,相互之间的承诺已经达成,也就没有必要再多言其他,壮汉便向卫觊告辞,准备离去。

      临行之前,经过那一张写有“皮里春秋”的字样之时,壮汉停下了脚步,顿了顿,沉声说道:“此字甚好……然着于绢布之上,不宜日晒。”

      卫觊点点头,缓缓的说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壮汉抱了抱拳,拉开了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