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稚嫩的声音穿透黑暗,让淮琅眼中漾起水雾,朋友都能认出来,阿束怎么就没认出来呢。

    不是说他是最亲密的人吗?

    是了,他从未相信过自己,就像当初在宫里一样,这话不过是他自欺欺人罢了。

    淮琅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木门,脚尖微蜷,神情无措地扒拉着冰冷地面,怔了好半晌,才扶着门柱站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夜色中走去。

    冷风拂去他白衣上沾染的尘埃,落寞的背影融入黑暗,犹如一轮明月,渐渐被乌云遮掩。

    江束走在檐下,没有寻到人。

    最后还是秦忠追上来,告诉他江瑀和淮琅一起去街上了,得知此事,江束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小瞎子不是个蠢的,淮琅都不在屋中,他跑来做什么,自己对他向来没什么好脸色,总不可能是来勾引他。

    方才气血翻涌,他脑中还有些昏沉恍惚,只想着是小瞎子一厢情愿的就好。

    可能是淮琅对小瞎子的几分维护之心,让那不知轻重的贱皮子误会了。

    如今阴霾散去,江束只觉浑身乏力,他神色游离的回房,屋中一片狼藉,铜镜碎在地上,几片精美的叶雕,静静地躺在碎镜折射的流光里。

    江束吩咐人进屋收拾,自己一片片捡起叶雕,重新夹在厚厚的册子中,这个过程像是藏宝。

    让他忽然想起早上在床上时,淮琅闷在他怀里,软乎乎的喊着‘藏起来啦’。

    纯然懵懂,惹人觊觎。

    勾的人心弦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