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瑾起身,在皇位前侧首:“本王久不在京,对于粮仓为何空置一事,不甚清楚。”

    “但依照年前预算,存粮足够南境军士支撑两年,现在才过五个月,这事总得有个说法?”

    太傅刘寅当即出列,手执玉笏折下腰去:“殿下,臣建议稽查户部账本。”

    陈祥指着刘寅道:“太傅,户部账本每季都会呈递内阁,每一步都是严遵律法按照规矩走的,年初当殿对账,内阁和司礼监秉笔都……”

    淮瑾抬手打断他的话,说:“既是严遵律法,想必是陈卿一时眼花,看错了也是有的。”

    陈祥惊疑不定,余光瞟了眼刘太傅身后的刘清昼,试探地说:

    “微臣下朝后重新核对账目,定给王爷一个满意答复。”

    淮瑾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会,不辨喜怒道:

    “也好,陈卿回去仔细算算,明日早朝再来与本王说,南境军饷到底够,还是不够!”

    待到散会后,淮瑾走在回廊中,两侧檐角低垂,廊下清风徐徐。

    刘清昼行走间衣诀翻飞,他攥紧袖兜中的金令,疾步追上前面的玄色身影:“殿下,户部的账本您不准备查吗?”

    淮瑾步履未停:“现在还不是时候,陈祥任户部尚书多年,底下势力盘根错节,把他动了没合适的人接手。”

    “现在什么时辰了?”

    乔篱躬身回禀:“巳时末了”

    刘清昼眼含关怀,温声道:“此处离陛下的寝殿有段距离,殿下身子还没好,要不传轿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