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敞思来想去,最终决定晚上还是得守着瘦猴,毕竟刚刚“手术”后,第一个晚上恐怕还是最危险的。

    北方的炕有一个好处,就是大,占房间一半的面积。

    周敞又仔细查看了瘦猴的伤口,伤口终于止血已经凝结,但瘦猴却又开始发起高烧。

    这该也算是外伤后的正常反应。

    没有药,周敞只能给瘦猴喂了点儿水。

    瘦猴昏昏沉沉,半昏半睡间倒是对送进嘴里的东西来者不拒。

    周敞忙乎完,已经疲惫到连眼皮都抬不起来,本打算与瘦猴同炕在另一半炕上躺下,却又怎么也放心不下元亓。

    于是,黑暗中又拖着疲惫的身体再去瞧元亓一眼。

    穷苦人家,油灯也是不好长时间点着的。

    元亓房间的油灯早已熄灭,夜晚寒凉但因为烧了火炕,窗子倒是还能开上一点缝隙。

    借着窗缝透进来的月光,周敞仔细去瞧元亓的脸,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血色,甚至昏暗下唇色都是青紫。

    再伸手去探额头的温度,元亓忽然眉头轻蹙,口齿模糊不清地发出一个音:“冷……”

    “你醒了?”周敞顿时一喜。

    元亓没有回答,也没有睁开眼睛,而是打了一个寒颤。

    发烧的人最忌讳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