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亓先是身子一僵,进而手轻轻抚在周敞头上,任她无声哭泣。

    一时屋中空气都淹没在哀痛的泪水里。

    不知过了多久,奕王风铭的锥心之痛渐渐止息了下来,眼泪好像也已流干,周敞这才意识到她做了什么,赶忙松开了双臂。

    元亓不动声色退开一步,才发现上腹部前襟衣衫还留下一摊泪痕,不着痕迹用衣袖遮住。

    周敞有些无地自容,低着头不敢直视。

    奕王的意识干脆躲个无影无踪。

    周敞一时找不到地缝,只好又去望景姑姑:“景姑姑……”

    景姑姑半晌也没了声息,倒是扭过头时冷静了不少:“王爷,娘娘的东西全毁了……”

    “东西没了就没了,只要我们还在,只要我们都还记得,一切就都不会消失。”周敞心中又是一阵酸楚,奕王刚平复下去的痛又涌上来。

    “不过……”景姑姑似又想起了什么,挣扎着就要坐起身来。

    “景姑姑不要乱动,”周敞生怕碰触她包扎了半个身子的伤口,慌忙去扶她左肩,“要做什么,只管开口就是,歆羡、歆慕她们服侍得可还周到,可还要不要再多加两个人手?”

    景姑姑不知牵动哪里伤口,脸现痛苦,起身没成功,只好抬起手在空中乱划拉:“包袱,包袱……”

    “景姑姑,您是要火场里取出来的包袱是吗?”元亓最先反应过来。

    “对、对……”景姑姑用没被包扎的左眼感激望向元亓。

    周敞也才想起那晚景姑姑拼命才从后场里救出来一个月白绸缎包裹的包袱,不以为意:“景姑姑,那里面到底是什么,这个时候干嘛非要它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