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下午两点,太平山。

    天朗风清,主宅后花园百年榕愧树下,棋盘边茶雾缭绕。

    这是赴京前,父子俩最后一次对弈。

    仍旧是上次在书房,未下完的那盘残局。

    陈敬渊静坐黄梨木椅,身上商务着装精贵熨帖,衬衫扣子系到顶端,暗纹领带严谨贴合于喉部,整个人气场沉着,执棋落子,腕间机械表盘泛出清冷光泽,于袅袅茶气中逐渐覆上一层薄雾。

    黑白纵横错乱,实则步步为营。

    长子赴京,陈嵩今日棋风一如既往地恢弘不迫。

    只是,残棋下至尾声,又陷死局。

    端起茶杯,陈敬渊面容平静啜饮,听对面人徐徐开口:“你交于我的京城分部名单,足有二十余人,想作何打算。”

    饮完,杯底搁置案台。

    陈敬渊薄唇吐出四字:“按规矩办。”

    “什么规矩。”

    “我的。”

    空气凝滞。

    话过三句,必然暗流触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