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想的?”她的目光向下,低声重复了一遍,然后回答我,“我怎么想的,根本无足轻重吧?”

    “什么?”我一愣。

    她收起手术刀,纤细的指尖因为用力握紧而留下的压痕也随之慢慢恢复。

    刻意撇去夏油杰头上的缝合线,硝子凝视着那张脸,淡淡地说,“那家伙叛逃的时候,根本没问过任何人的意见。”

    “同学,老师,父母,家人,全都被他远远地抛在身后了。”

    她深吸一口气,“说杀人就去杀人,说死掉也就这么死掉了。”

    “说到底,就是这么任性的家伙。”

    “所以,雾酱。”她眨了眨眼睛,像是在做关于某种医学杂志期刊报告的陈述,“你该问的是,如果夏油杰活过来了,他自己会高兴吗?”

    硝子走到审讯室门口,拉开了大门。

    门外刺眼的阳光透过缝隙钻了进来,她留下了一声轻轻的叹息,“雾酱,我是很高兴再见到他。”

    “但是他呢......他会高兴再见到我们吗?”

    *

    “.........”

    关上了审讯室的大门之后,我沉默地走在高专学校的道路上,

    世界第一次如此安静,六眼的术式攫取着一切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