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没有必要幸灾乐祸,也没有义务为司慕奔走。

    她像只雀儿,岳城军政府这棵大树繁茂矗立,她就停下来筑巢扎营;若是这棵树倒了,她第一个要飞离,自谋生路。

    她只是雀儿,翅膀瘦弱,庞大的军政府要倒,她根本扶不住。亦或者说,她是条毒蛇,盘踞在树上,毒牙能守住地盘,可她无法决定军政府的命运。

    司慕现在遭遇的,跟顾轻舟无关,甚至跟他自己无关,是政治部要为尚涛报仇,更是李文柱觊觎三军总司令的位置,他自己都没能力去拯救,何况顾轻舟?

    “你先上楼!”司慕像泄了气的皮球。当愤怒远离之后,他像被人抽干了力气般,无力坐在沙发上。

    他不想冲顾轻舟发火,更不想看到她。

    顾轻舟的存在,对司慕没有任何安慰。他憎恨她的一切,哪怕自己被丑闻缠身,即将要被送往南京受审,他都能分出心神来恨顾轻舟。

    顾轻舟却没有动。

    她突然盘起腿,动作有点俏皮。伸手触摸脚背袜子上纹路,顾轻舟徐徐开口:“你也觉得我这个人没有良心。”

    “你本来就没有良心,还没有良知和羞耻!”司慕道。

    攻击顾轻舟,他素来不会手软心软口软,什么难听捡了什么说。

    “......我也觉得我没什么良知。”顾轻舟道,“不过,我有医术。”

    司慕浓眉紧拧。

    他头疼欲裂,精神也差到了极点,实在不想听顾轻舟说话。

    顾轻舟却根本不打算有什么眼色,她继续道:“以前每到春夏之际,乡下人会生火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