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动作,令他的心沉了沉,他好像一个满身污秽的人,很怕丑的也往后退了半步。

    顾纭没回答他。

    街上流水马龙,行人脚步匆匆,独独他们这方天地,静止了一样。

    他的手指不由自主攥紧了。

    “记得的,只是不太敢认。”顾纭慢慢开口,“不知现在怎么称呼您?”

    他一时语塞。

    他现在仍是叫白贤,因为洪门的人只认他这个名字,后来有个贵人赏识他做事拼命,又认得几个字,故而很器重他。

    贵人说白贤二字很好听,有文化,不单单是个粗人,就不要改了。

    他被“有文化”那句评语吸引,果然没有再改名字,一直叫到了现在。

    “他们叫我白贤。”他道。

    顾纭道:“白爷。”

    她在书房门口的时候,听到其他客人这样叫他,果然没有听错。

    她还记得楼下那三辆汽车。

    楼上的客人,正好三位。

    短短八个月不见,他已经有了豪车和面料讲究的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