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世学的脸色越发难看,他算学很好,看这雪量下的,稍微一计算,如果半月不停,还真会成灾。

    如今圣人痴迷炼丹长生,还修建什么长生宫,劳民伤财的还广添苛捐杂税,他早有听闻,想必国库都没多少余粮,现在再来一场雪灾的话,那肯定要赈灾,这钱袋子不得掏空?

    再深想一层,各个边关要是起战事,那更是雪上加霜。

    崔世学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他预感到明年会是艰难的一年,这二品左侍郎,怕是要当得头秃,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国库没钱,怎么玩?

    秦流西说了不留宿,左宗峻也只有听命的份,用过午膳,就继续上路。

    崔世学也跟着一道启程了,他也是拖家带口的,就是想着在京师和老父亲他们一起过年。

    他有一对儿女,都是嫡出,十一二岁的样子,生得十分出色,崔夫人是大气温婉的江南美人。

    崔世学带着他们给秦流西见了礼,家教上很是得体有礼。

    秦流西微微颔首,看向他那裹着厚厚大氅还抱了个手炉的儿子崔景禹,道:“小公子脾胃有些虚寒呀。”

    崔世学愣了一下,注意到左宗峻给他使眼色,便道:“小子自出生就跟着我在任上,每转一个地方,都会水土不服,药吃了不少,倒把肠胃养得更娇弱了。”

    秦流西说道:“饮食搭配上没注意好,补得也有些过了,肠胃受不住,这也叫虚不受补,过于精细了。”

    崔夫人听了连忙追问:“那得怎么调理呢?”

    “回头我给他扶个脉再论方。”秦流西随手递出两张三角符给两个孩子:“戴在身上,不冷。”

    两个孩子看向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