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只得先稳住陈羡:“你冷静几天,关于婚约的事我们过段时间再谈。”

    陈羡没说话,极哀怨地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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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来沈恩慈总是失眠,睡着了也做噩梦。

    梦见以前在小餐馆洗盘子,八块钱一个小时。那群早就在餐馆工作的洗碗工联合排挤她,把她洗碗的手套剪碎扔进垃圾桶。

    零下十几度的天气,她赤手伸进红色塑料水盆里面无表情涮洗碗具,手冻到麻木失去知觉,有时候又觉得有许多小刀子在割她。

    洗完碗用一个小时徒步回家,她连公交车都舍不得坐。

    羌城极少下雪,冷风干硬,吹得她鼻子眼睛都疼,必须忍住眼泪,热泪在流下的瞬间凝结,针似地扎脸。

    所以现在冬天穿抹胸走红毯的时候,其他明星都想尽办法发敬业通稿,她无动于衷。

    她以前洗一个小时盘子八块钱,现在出场半小时八十万,哪里还会觉得冷

    心跳一阵加速后醒来,她剧烈喘息,额头面颊滚汤,再无法入睡。

    于是沈恩慈很焦虑地看自己银行卡余额。

    陈家对她并不吝啬,可沈其诚为了约束她,在她攀上陈羡之后就逼她签下巨额欠条。

    还完也不剩多少钱了。

    她绝不能回到以前那样暗无天日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