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这个老仆竟是毫不犹豫地将罩在珠儿体表的虎煞尽数收了回去。

    眼见这些虎煞依旧如臂使指,他脸上的皱纹明显舒展了几分。

    失了虎煞束缚的珠儿口中兀自哀嚎,一只手臂却是猛地从老仆怀里挣出,奋力抓向自己右脚上的牛耳尖刀。

    崔氏老仆似乎早有所料,手臂倏地扼住它的脖颈,狠狠一攥、一提复一抖。

    只听得几声骨骼错位的异响,珠儿探出的手臂颓然落下,竟是再也抬不起来。

    「孙少爷稍安勿躁,只管静观老奴钓鱼便是!此等非常之事,即便在我崔氏也是一二百年都难得一见,用崔氏血脉结合异种虎煞为饵就更是头一回!」

    崔氏老仆幽幽说罢,伸手抓住身前的画卷,同样是振臂一抖,便将先前那团污血甩飞了出去,让整幅画卷光洁如初。

    他放下画卷,一只手依旧攥着珠儿的脖颈,另一只手则捉住了它的右脚,连着牛耳尖刀一起伸向《螭虎鱼图》,悬在了那条三尺多长的螭虎鱼头顶。

    暗沉污血自珠儿右脚刀口中缓缓淌出,一滴滴砸落在泛黄的画纸上。

    每一滴污血都好似有千斤重,砸得画卷上碧海兴涛、波澜大起。

    齐敬之在一旁看得分明,这一次污血落在纸面上之后,竟有几根青黑血丝缓缓浸入其中,飞快晕染了开来,为画中海水增添了些许青黑之意。

    刹那间,除去那条三尺长的螭虎鱼,剩下四条也立刻活了过来,纷纷在纸面上冒头。

    这一回,五条螭虎鱼竟然没有再起争斗,而是不约而同地仰起头,死死盯着珠儿右脚所在的方位,或呲牙咧嘴,或无声咆哮,看上去极为愤怒。

    若非它们的感应范

    围似乎极为有限,并不能真正找到污血的来源,同时也轻易不会离开画卷,只怕早就破纸而出、狠狠撕咬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