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敛下眸光,重重一声,“是。”

    老皇帝品了口茶,“阿衍是不是太较真了?父皇知道,玉流凝嫁过你太子哥哥,如今再让你纳为侧妃,着实有些委屈了你。而且父皇也知道,你心中只有那个小女子。只是吧!咱们中宁的男人,三妻四妾稀疏平常,德妃让你纳她进府,要怎样,还不都是你说了算?给个名分,丢在府中,即便不管不问,难不成玉家还会找你麻烦不成?捏圆搓扁都由着你,即便你远走玉屏城,将她撇在京城,也无人敢说你半个‘不’字,何必非要拒人千里?”

    萧衍闻言抬头直视着老皇帝,声音一字一句说的沉重无比。

    “父皇,儿臣幼时在皇宫,见惯后宫争宠吃醋互相残害倾轧,即便是父皇,这般英明神武之人,不也是为此时时头痛。大半精力都被后宫牵扯。儿子每每想起都惊怕不已,所以,此生只愿娶一妻足矣。”

    老皇帝看着他的目光越来越深,“老九,你堂堂大丈夫,难不成还安抚不了后宅不成?又不是让你娶上十个八个,不过两个女人,你都摆不平吗?若是传出去,世人又要如何看你?”

    萧衍脸上终于露出个苦笑,“父皇有所不知,儿子即将迎娶的王妃,善妒。儿子心疼她,也不愿三妻四妾惹她烦心。所以,世人怎样看儿子,儿子也根本不在乎。此生能得一人心,儿子已知足。”

    看着他脸上终于露出柔弱,老皇帝似乎暗暗松了口气,是人都有软肋,他这个儿子,看着硬气,实则一个女子就牵住了他的心。看着他在灯光下一往情深的样子,仿若真的胸无大志一般。不由怅然地叹了口气。

    “罢了!既然你心意已决,父皇也不好强人所难。再则,你太子哥哥刚去,尸骨未寒,玉流凝再入靖王府,父皇也觉老脸上过不去,帝王家也是百姓家,这种乱了纲常的事,父皇也是有顾虑的,就怕被老百姓骂。只是德妃那里——”

    萧衍立马接口,“德妃娘娘那里,儿子自会去解释,绝不让父皇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