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是伯牙子期之交,哪怕此前二人从未见面,他也发自内心的认可嬴政一统天下的手段,及,一统天下后,展现出的治国之术——郡县制、车同轨、书同文,以及很多很多,而嬴政也从他著的书里看出了他的法,那是一种最适合在一统天下后推行的法,因为秦国是军功制,与其一并诞生的是商鞅之法,也就是商君之法,虽说法理无情,可商君之法只适用于春秋战国,从古至今没有一成不变的事物,法也一样,若非他们彼此的立场,一个是韩国九公子,一个是秦国君王,他们也许会成为无话不说的好友乃至执政时的默契搭档。

    可惜,他们终究受限于立场。

    一个是韩国王室之子。

    现如今,已成韩太子。

    一个是秦国傀儡君王。

    现如今,是潜龙在渊。

    故此,哪怕没有英雄之间惺惺相惜的因素,他们也都不认为,杀了一位嬴政或一位韩非就能改变这狗屁的世道。

    他们是应劫而生的人。

    “宁可以这世道为棋盘,七国为子,厮杀个你死我活,也绝不会以人为子,行那目光短浅的刺杀之举,令这天下再如春秋战国般的乱上五百年!”

    “我有扫平乱世之能。”

    “他有治理盛世之才。”

    “若他能战胜我,也就证明他亦有扫平乱世之能,这天下,便是我拱手相让,又有何不可?”

    “若我能战胜他,也就证明他只有治理盛世之才,术业有专攻,当以我主他辅之势定天下!”

    王宫外。

    车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