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拿着帕子,细细地擦拭起来。

    谢玉京清润的嗓音响起,“父皇,她长我数岁,我二人身份亦是悬殊,且她迟迟不肯接受于我,又顾虑甚多,怕是难以成事。只是——儿臣一想到她,便是旁的女子都入不了眼了,”他惆怅不已。

    身份悬殊?莫非,是哪家的罪臣之女?谢絮沉吟着,浓眉皱紧,容凤笙牙关死咬,谁知道谢玉京竟是这样的胆大?强忍住了才没有瞪他一眼,却是又惊又急又气,心脏跳动得飞快,手下的动作也逐渐无章起来。

    好在谢絮并未往别的方向想,他到底不是那些溺爱子嗣的帝王,何况谢玉京与他而言,也不算是什么爱子,遂肃然道,

    “谢琼,成大事者,切不可耽误于儿女情长,只要才学家世相称便好,太子妃的位置,不是谁都能做的。有时候,太过执念不是好事。”

    “到时候,让世家女儿都进得宫来,让你母妃给你好好挑挑,”

    谢絮淡淡道,语气中有不容忤逆的味道。

    “儿臣遵旨。”

    谢玉京看向容凤笙,皮笑肉不笑道,“那就劳烦母妃了。”

    “哪有什么劳烦的,都是一家人。”

    谢絮反手捏住了容凤笙的手,温柔道,“劳你费心了,”

    对着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容凤笙只觉鸡皮疙瘩爬上了脊背,这对父子,中了什么邪,一夜之间竟是一个比一个不正常。

    谢玉京便算了,这谢絮也……

    难道喝醉了一次,便是性情也变了?

    她不知晓,乃是头疾发作的这段时间,谢絮细细地想了很多事,人生在世,不过短短几十年,得一知心之人在身侧,实属不易。其实简单概括,便是玩腻了,想要浪子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