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学的满口谎话了?”

    知道她说的是假期里住贺品安家里的事儿。阮祎抿着唇,闷着头吃粥,全当没听见。

    “你不想跟我说话,行。”彭筱烟生了气,用力地拍了一下他的小桌板,保温桶里的粥都在晃,“我只问你,是不是那个人强迫的你?”

    想了想,阮祎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摇头。

    好像觉得这是很谐谑的一件事,阮祎笑道:“是我强迫的他。”

    彭筱烟抬手就要扇他,看他闭着眼,缩起脖子,那手扬到一半,生生收回来了。

    “我看你是脑子烧糊涂了!”她气冲冲地站起身,往病房门口去,出门前跟他说,“已经通知过姨妈了,她明天上午的飞机,你就在这儿等她来接,不要乱跑。”

    “……你跟她讲什么?”阮祎的语气里带了一点不满。

    “你是病好了是吧?你先前要死一样地躺在那里,她是你亲妈,我不跟她讲,我跟谁讲去?”彭筱烟性子直,只顾说得痛快,看阮祎拿勺子的手都在抖,心知他和阮恕平日是怎样相处,到底还是不愿再吓唬他,“只说了你发烧住院,没有、没有提别的。”

    “好……好。”

    彭筱烟也走了。这病房里,只剩一个给他剥橘子的贺疏。

    阮祎问贺疏:“你怎么还不走呢?”

    贺疏自己也不明白。他想,他也许是在等贺品安过来接他的班。

    可是贺品安为什么还不来?

    这话他当然不能说给阮祎听,于是只好胡扯:“不着急,在这边还要办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