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他亲手为她打的臂环。

    他在质子府专门开辟的一处石室内呆了一年,用废了不少金料,为着就是给她一只他亲手做的手镯。

    何以致拳拳,绾臂双金环。何以道殷勤,约指一双银。

    何以致区区?耳中双明珠,何以致叩叩?香囊系肘后。

    那是前世她最喜欢的一首定情诗,也是她抄给他的第一首定情诗。

    少女的簪花小楷娟秀,但顿笔处又带着锋芒,她笑靥如花,脸颊微红,仍旧是鼓起勇气,脆生生地唤他——

    临曜。

    是他的小字。

    除了父皇和母后,只有她一人知道。

    长青扶着他,接话:“爷对长乐公主这么好,她定是欢喜的。”

    欢喜。

    秦翊之有些茫然,看着质子府外的石狮子瞪着铜铃大的眼睛,威风凛凛地守在傍晚些许微凉的寒风中,他向着远处眺望,便见着天边的皇宫露出尖尖的一角,若含羞带怯的少女。

    这一世,她变了许多。

    她没有来那桃树下,那一双剪水秋眸,曾含情带羞,若秋波递情,在见着他时蓦然绽放通澈光华。

    他竟是再也没有见过那样的眼神出现在她眼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