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使他发烧,并且高烧不退,送去医院后才知道他患了当时刚兴起的疫情,致死率不低。在医院隔离和治疗两周后,他被治愈了。当他清醒,看见围在他病床边的妹妹,伍德一家以及他最不想看见的人时,他怀疑那对狗男女是要在他最虚弱的时候把他气死。同时,他也恨他那一吐没有把里昂吐出个流感来。患病期间,哪怕他的脑袋像是被千万柄重锤敲打又痛又晕,也无法停止回放两个肉体在沙发上律动,一次又一次品尝心痛的滋味。

    那时的艾比盖尔对爱情懵懵懂懂,却也明白里昂这么做是不对的,为了约瑟夫和伍德大吵了一架,还气的离家出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被劈腿了。据伍德夫妇的说法,他们多次劝里昂和她分手,然而他誓死要扞卫爱情,伍德甚至与他动了手。几次三番之后,也就不了了之了。高中一毕业,约瑟夫便搬回了他父母的老房子。后来,艾比盖尔也搬了进来。

    四年前,他们结婚,邀请约瑟夫参加婚礼。他没去,并向里昂的手机上发去一条语音讯息。“我或许会原谅你们,但不会祝福你们。”

    约瑟夫接过服务员手里的酒瓶和杯子,给自己倒了小杯透明的酒液。他的太阳穴突突地疼,他忍住没有去揉,而是抿了一口酒,轻蔑地开口。“不好受吧,昂?”

    里昂满脸歉意和悲痛地张开嘴,最后只是低下头重重地叹了口气。“苏珊娜出轨了,留下孩子们,和那个狗娘养的男人跑了。”

    约瑟夫突然就说不出更伤人的话语了,他本可以说的,这是里昂应该承受的,但他觉得没有必要了。他现在生活得很好,他是最年轻的队长,他有十几年的挚交,两个多月前,他遇见了迪恩。何况,苏珊娜留给他的只有回忆,而留给里昂的还有他们的孩子。相比之下,一个不负责任的女朋友比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要好多了。

    他把伏特加贴着桌面推到里昂面前。“相信我,没有什么是时间和酒解决不了的。”

    里昂死气沉沉地盯着约瑟夫肩膀后的某个点,木然地给自己倒了半杯酒,然后懊悔地看向依旧冷漠的男人。“我来见你,是想让你知道当年我就是个混蛋,对不起。”

    用不着提醒,我一直知道你是个操蛋的混球。约瑟夫喝完杯中的酒,又续上。“跟我说说你的孩子们吧。”

    起初,他们聊里昂的一对龙凤胎,聊着聊着又绕回到苏珊娜。他们都喝得太多了,而那放浪的婊子不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的珍爱,他们开始争论她的胸和屁股哪个更吸引人。约瑟夫说是她的胸,要知道,他可操过几个比她更好的屁股,他自己的屁股也很棒。里昂略微惊讶于约瑟夫还和男人上床,以为是他和苏珊娜伤透了他,约瑟夫却说了句该咬掉自己舌头的话。“只是他恰好是个男人。”他?老天,他绝对不是迪恩,“我喝醉啦。”

    “我们都喝醉啦。”

    他们又开始聊其他东西。聊苏珊娜之外的女人,或者男人,聊最棒的口活。

    “他让我在十分钟内就射了,妈的,那该死的美妙。”

    “他们会发出猫咪一样的咕噜声。”

    “他们永远都要不完。”诸如此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