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万事开头难,如今总算过了最难熬的一关,就算前路漫漫,那也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远不如找不着门径那般令人丧气绝望。

    更何况现在有心境的辅佐,什么时候能悟来一驾“马车”在那漫漫前路上疾驰一通,说不定也就赶上了。

    如此一直枯坐入定,算算洞窟外传来隐约的报晓钟声,从进来到现在一共响了七次,那就是过去七天了。

    这天苏异听到静谧的元神窟里响起窸窣的声音,睁眼一看,便见到驹铃已经站在面前,捋直了道袍,似乎正等着自己醒来。

    “你悟完了?”苏异奇怪道。

    驹铃却是摇头道:“师父说了,一次只能在这里面悟道七日,七日一过必须尽快离开,否则一味地入定容易钻牛角尖,滋生心魔。”

    苏异一怔,随即心想这倒也很合理,他口中的心魔想必就是那股寒意,在这里面待的时间久了,急于求成之下确实容易着魔,估计鲜有人像自己一样上来就勾出了所谓的“心魔”,也早早地便将其解决了。

    既然前辈老人有言在先,苏异也不敢不听,便随驹铃一起渡水过寒潭,一身衣衫又再度打湿。

    两人自重逢到现在还没来得及提起这几年各自的遭遇,便趁着此时云游不在,停下来聊了几句,自然包括那些对师尊“大不敬”的话,相互了解了一番各自的经历后,又是唏嘘不已。

    驹铃倒还好,只是那一份枯燥令得苏异直喊宁愿多死一次也不要在这山上枯坐三年之久。

    而苏异的经历那可就要丰富得多,那一次的“真死”经历听得驹铃心头直跳,饶是知道他如今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却还是忍不住要心急一番。

    不是苏异讲故事的技巧有多好,只因那些事都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绝命崖传出来的消息驹铃也有听说过,所以此时才会这般后怕又庆幸。

    苏异将衣袍拧成一股麻绳,挤出一大滩水,一边问道:“还记得当年的约定么?这几年可有好好修炼,将云上的绝学全都学到手。”

    他只是随口一问,玩笑居多,驹铃却是认真思索,然后才答道:“要将绝学学全,三年太短了…不过以我如今的修为一定能帮上你忙的。”

    苏异与他早就用不上客气那一套,便坦然接受道:“正好过些日子需要你的帮忙,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待在这山上,将道法悟通了吧,否则你师父又要有怨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