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却是抬手示意他别问,又接着说道:“我在你这般年纪的时候,还在修道之路上瞎摸索着呢,后生可畏,没有什么好谦虚的。”

    “那是因为时代不同了…”瀛东流低头惭愧道:“晚生也是承了前人的情,有了平坦的路可走,方才有今日这番成就。”

    “咦?”聊到此处,老人忽然疑惑道:“你怎的还不坐下?”

    未等瀛东流回答,他便将身旁的蒲团轻轻推出了一段距离,不远不近,正好停在了两人中间。

    瀛东流也知再客气便是矫情了,便也大方地盘膝坐到了蒲团上。

    老人这才满意点头,接着道:“无论这天地会不会有意外之变,这世间都总有一天会交由你们年轻人来主宰,大宋未来的气运如何,便只能看你们的了。”

    老人语重心长,瀛东流顿觉有股莫大的压力堆在自己身上,心情陡然变得沉重起来。

    “至于请你进来殿里一叙,想必你也知道是为了什么的…”老人说话缓慢,像在一边斟酌着什么事情。

    瀛东流心道该来的总算来了,但他心中坦荡,敢做敢担,即便再来一次,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不会有半点犹豫。

    老人又道:“你们后生之间的那些个争执纠纷,我不想多管,今日神宫里所发生的的事情,我便不插手与你计较,留给你们自己去处理吧,别再来毁我神殿就行了…”

    帝君如此大度,倒是令瀛东流更加惭愧,也有些想不明白,这似乎不是胸怀广阔便能解释得通的。

    “但是…”老人却是突然话锋一转,说道:“自家人闹矛盾时,可千万别给了外贼可乘之机,须知如今局势动荡,西域人的野心万年来从未消减过,当年我等耗费了半生的时间才将他们赶出关外,如果今天几个险关失守,让他们卷土重来,那我等半生的心血便算是白费了。”

    瀛东流越听神情越是凝重,问道:“前辈所指的,是不是今日出现在泰安宫的拜火信徒?”

    老人却不多解释,只是呵呵一笑道:“你总不能一直指望我这把老骨头吧?就算是神,也有力所不能逮之处。”

    瀛东流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便是失笑道:“前辈教训得是,我定会查清此事,不给家贼外贼半点空子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