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季凡笙只觉得自己的血都凉了。

    像是寒冬腊月里,被人兜头浇下一盆冷水。

    “你这个弟弟,你要小心。”李音尘理智而冰冷的声音渗入他耳膜,“自古以来,为了家财,兄弟阋墙的事屡见不鲜。可能你现在视他为珍宝,但人性善变,钱在你手里握着,总不如他自己把控来得安稳。”

    “你家的继承人,一共只有三个。你们的父亲不着调,季老爷子绝不可能把天愉交给他。于是真正有竞争力的,就只剩你和陆易阳了。”

    “而你,已经坐上了天愉总裁的位置,如今还要不顾一切地去完成老爷子安排的联姻任务,争权夺势……你让你弟弟怎么想呢?”

    季凡笙脸色苍白,但这个问题他却是有答案的:“阳阳知道,我这么做是为了还我们母亲一个真相。”

    对于林冰的突然离世,季凡笙从不认为这只是一场意外。

    他曾对母亲的死因展开过调查,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一切与季常青脱不开关系。

    但就在调查进行到最关键的部分时,爷爷出面,派人将证据全部销毁,并告诫他一切到此为止。

    但季凡笙不可能真的放弃。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要做的,是韬光养晦,丰润羽毛,早日成为季家实际掌权者。

    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找到当初销毁证据的那些人,复原过去的真相,让做恶事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为了这个目标,这些年,季凡笙和陆易阳都在尽他们最大的可能努力着。

    想到自己和弟弟的部署,季凡笙语气越发坚定:“千金易得,真情难求。你说的那种因财而生的兄弟阋墙,绝不可能发生在我们家。”

    “那么,”李音尘指了指,“定位器你要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