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南在冬风中紧握着一卷文书,在马上坐得十分稳重,转头看千张一眼,继续道:

    “据那案录所载,而后府君便似是换了一个人,对这马贼不痛不痒,而那马贼也似如通灵一般,专盯了携有金银珠宝的过路商贾。”

    秦昭南目光灼灼:“你说,除了不切实际的山神通灵之类,是什么最有可能。”

    傅千张登时恍然大悟——

    “是了!有了商贾的通牒,那商贾马车里装的到底是什么自然一清二楚。而这马贼,则极有可能是与能见到通牒的人有所牵连。”

    “郡主,郡主....”

    未及碎嘴的千张憋出一两句夸赞他探花大人的漂亮话,这两人忽然听闻前堂内传出一阵推搡嚷叫之声,齐齐地回了头。

    “郡主,若大理寺查得透彻,自会还临江王清白,郡主又何必苦苦相拦,这样以来,岂不正坐实了临江王府欲盖弥彰的行径?属实不妥,属实不妥啊!”

    那从昭京都察院远调而来御史姚临甫正苦口婆心地拉着萧凌燕,面上难掩愁容,竟显得比萧凌燕还要落魄。

    他原本自认得了千载难遇的升迁,一介没什么心思的读书人,心说远离京畿纷纷扰扰的都察院倒还自在些,谁料遇上这劳什子事,反而更叫人愈陷愈深。

    “纪大人。”

    萧凌燕忽然别过头去,似是不愿再看那官卫在她府上四处巡查,只恨恨地盯着姚临甫身后身骑白马的纪酒月,一字一顿:

    “本郡主父王病薨不过十日,尸骨未寒,你是谁?便只听那昏官一面之词,就在我临江府上撒野!”

    她自然知道纪酒月是谁,可她想说纪酒月不过天后座下一条犬,她凭什么!

    千张方是想向前挪了两步,便被一边的秦昭南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