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儿朝他摆了摆手,道:“左使刚才说了两条计策,那壁虎断尾的意思,是不是让弟兄们四散冲阵,给我等高层创造突围的机会?”

    郭方神色一暗,不过还是强忍着羞愧之心,分辩道:“并非我等贪生怕死,实乃教主安危重于一切,只有教主突围出去,咱们才能重整旗鼓,闹他个天翻地复!若教主不信,我愿统帅普通教众,给诸位争取一丝生机!”

    杨安儿摇了摇头,道:“左使之心,我自知晓,你所虑自是不错的,但大家都是自家兄弟,我怎么能为了自己畅快,而置他们的性命安危于不顾呢?哎,传令……”

    话还为说完,便被杨妙真打断,他指着远处出现的一队百余骑的重甲骑兵道:“铁浮图到了,咱们已经没有选则了!”

    杨安儿闻言,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惊慌之色。

    铁浮图乃是金兵的重甲骑兵,人马皆着重甲,列阵冲锋,所向披靡,当年金将完颜兀术带领五千拐子马和一千铁浮图向中原进军,一直打到了长江边上,大宋诸军竟无一合之敌,可见铁浮图之凶名。

    此时那队骑兵中,响起了冲锋的号角,拦在前方的金军步兵立马分出一条通道,让其通过。

    与此同时,正前方的金兵中军处,坐镇指挥的仆散安贞也突然站了起来,望着已经开始加速冲锋的骑兵,冲两边的金兵将领们大声呼喝着。

    杨妙真杨安儿等人可不知道仆散安贞在喊些什么,也无暇再关注数里外的敌方中军,只听杨妙真一身令下:“结阵!”

    明教弟子便紧紧的缩成一团,结成了一座圆阵,外围的兄弟们横刀挡在胸前,远远望向铁浮图冲来的方向,他们将会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化作盾牌,替后面的兄弟争取一丝生机。

    而圈内的明教弟子们,则纷纷举起了长枪,大半截枪身从前面兄弟们的缝隙间穿出,试图以这样的刺猬阵,对敌方的铁骑进行杀伤。

    只要抵挡住这第一波的冲击,便能将这百余骑尽数消灭。

    如今他们也只能用这样的美妙的幻想,来鼓舞自己的勇气。

    这支铁浮图有些奇怪,他们排成了楔形阵,朝着明教这边冲来,领头的两骑中却有一骑是拐子马。

    拐子马乃是金兵轻骑,向来是从两翼发动袭扰,以弓箭射杀敌人为手段进行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