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襁褓中的婴孩和不过十岁的太子殿下相依为命。他皇兄身下的位子一堆人虎视眈眈,两人过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那时候吃得饭菜都是要让太监宫女试毒的,就这还真吃死过人。

    裴暄记得小时病时,都是太子皇兄搂着他亲自给他喂药,有时候重了都在旁日日夜夜地守着。

    后来长大了,在诸多的权力争斗中兄弟俩渐渐离心,或者说是太子对他的刻意疏远。

    裴暄一开始还不懂,看着太子经过时的矜贵模样,对他视若无睹还伤心了好一阵子。

    他闲散王爷的身份还是太子皇兄替他挣来的,后来太子久病在床药石无医,年纪轻轻就薨逝了。

    死前嘱咐裴暄好好活着,离那个位子越远越好。

    太子下葬后夺嫡之争愈发厉害,只裴暄过得荒唐,整日不务正业和一众纨绔子弟玩闹,实打实的蠢货。别人对此不知真假,渐渐地也懒得提防他。裴暄知道太子皇兄病得死得蹊跷,他唯一落过的泪在那时也真情实感尽了。

    这皇位他也不稀罕……没想到最后还是落在了手里,何其讽刺可笑。

    裴暄总觉得自己对沈纵,就像他兄长对他一样,他自以为是这样。有时候病了沈纵来侍疾时,他又恍恍惚惚想起了兄长。

    只是从来没抱过他,最多也只是摸摸额头拉着手,还是裴暄主动拉的。

    许喧想到这低声笑笑,每次他早就醒了还在那装病拉着手不松开,不晓得沈纵知不知道。

    “怎么了?”沈纵停了手,温声问道,“笑得这么开心?”说完后他也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许喧却没笑,而是抬起头一脸严肃,他挣着要出来,沈纵疑惑地松开了怀抱。

    他清了清喉咙,调整了姿势直起身,半跪在沈纵膝上张开双臂,在那等待着什么。

    沈纵抬眼只看着他,喉结微微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