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昂尽力发音,虽然完全不懂,不过围绕在苏烈身旁的人中,一人出列道:“是西天竺信度河西岸的一种方言。”

    “昝护卫,能知道什么意思吗?”

    “他在问知不知道巴丹九部现在还有多少士兵。”

    昝君谟老老实实回答的时候,心中也是震惊,他完全没有想到,苏烈身旁,居然还有懂唇语的人。

    懂唇语也就罢了,似乎还懂几种蕃语,相当的不简单。

    而根据张松昂的名字,昝君谟第一时间就觉得,这人一定和梁丰县子有关系。

    实际上昝君谟猜的很对,张松昂的的确确是江水张氏的人,当年伴随摔到掉渣的张叔叔崛起,老张给张叔叔续命之后,一大帮闲赋在家的家生子,就放了出去谋生。

    寒门的头衔出去混,拼搏少说也要两代人。但有了张叔叔,有了持续发力的张德,那么走出去,就不算是寒门,赌性稍微大一点,以命搏运,也就是二十年奋斗。

    纯粹从回报率来看,哪怕是人到中年想要喝茶看报纸研究研究解剖的张青月,此时也是完全不亏,攒下的家底,足够儿孙挥霍几十年。

    “这个埃米尔见风使舵很厉害。”

    从巨岩上跳了下来,张松昂冲苏烈行礼,“将军,要不要送他上路?”

    苏烈摆摆手:“无妨,留他一命。”

    一脸自信的苏烈看着远方的山脉:“这两万多杂胡,一路南下,总归要有人死有人逃跑。埃米尔这种小人,最适合做我等不能做的事情。倘使将来有人要闹事,拿他人头祭旗就是。”

    “将军英明。”

    昝君谟嘴角一抽,赶紧抱拳行礼,给苏定方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