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想要锦衣玉食,又想要拙朴的人际关系……

    梦里什么都有。

    “秦大郎爱去的地方,都是一些激进学社。‘复古’者极多,不过流派多样,时不时还要论战一番……”

    顿了顿,幕僚犹豫地说道,“嘴上分不出胜负,他们就去擂台上打一通。”

    “老夫知道的。”

    张德摆摆手,“天下的道理,甚么时候是靠嘴说出来的?都是打赢了之后,就是道理嘛。今年打不赢,那就明年;一年打不赢,那就十年;十年打不赢,那就百年;百年打不赢,那就千年……”

    “宗长,哪有恁般夸张。”

    “你当河南、山东的世族……都是天上掉下来的?”

    老张笑了笑,“不都是打出来的,还真当靠嘴皮上下一碰,君王就感激涕淋啊。还不是怕你家里那十几二十万的男女老少?”

    “可是宗长,秦大郎流连的几个学社,鼓吹甚么都有。”

    有些犹豫地看着张德,好些个学社,背后都有金主支持。鼓吹什么奇怪论调的都有,比如说鼓噪上书,让李世民退位;比如说号召读书种子,去扩大进奏院……谋求权利的愿望很强烈。

    但付诸行动的基本没有。

    老张笑了笑:“这些个杂七杂八的言语,几百年前汉朝就喊过了。不过是拾人牙慧,无甚要紧的。”

    口号喊死一百年也只是口号,不会变成理论。

    形成理论,没有实际的斗争,那就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