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公,这兴修水利,倒也算迫在眉睫啊。”

    望着大河中的凌汛,老张想起来,这玩意儿放一千五百年后,也是让人蛋疼的毫无办法。逼急了,都要动用武装直升机拿火箭弹来轰。

    轻松阻塞航道就不说了,这破玩意儿能让黄河改道啊。

    然后冰块再一化,那场面,别说种地,路都没法走,一脚踩下去,一个不小心,就到腰间了。

    “武德年的时候,老夫其实就来过沧州,那时死了六七千人。”

    说到这个的时候,薛大鼎竟然有些冷淡,没什么感情,“老夫出自河东,自是没见过这等场面,年轻时候看那饥饿殍殍,只觉得震惊。然而当时又月月打仗,兵灾一过,做饿殍倒也成了好事。”

    张德没见过那些场面,但是李思摩弄死夷男手下人的时候,他也明白了什么叫做血流漂橹。

    不过这是战争,和大自然的威力比起来,小儿科了。

    “二年的时候大旱,然后就是涝灾。三年的时候就绝收了,沧州只有一县之地能保证不死。秋粮没收的时候,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一批飞蝗,减产七成。”

    薛大鼎说起这些的时候,神色平静的很。

    一老一少就这么在大河旁的驿站客舍,喝着酒,看着大河淘淘。

    “所以老夫只有一个念头,让治下百姓能吃口饱饭,就行了。至于如何吃,用了什么手段,老夫不想管。”

    顿了顿,薛大鼎突然又道,“知道老夫为何愿意和丹阳郡公交涉么?”

    其实就是李德胜那点事情。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