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必须乘着东北军包围还不严密的时候逃出去,否则等到东北军的后续部队赶来,到时候就插翅难逃了!”赫察若夫曾经经历过奉俄战争,后来因为白卫军的战败,不得不加入赤军,此时再度面临东北军,心里不由升起一丝恐惧。

    “不行,我接到的命令是死守库伦,绝不能后撤半步。”蒙洛托夫摇了摇头道。“我相信伟大而勇敢的苏维埃战士最终会挡住东北的侵略者。”

    “你知不知道,四年前的奉俄战争,谢米诺夫在日本人的帮助,兵力占据优势的情况下,尚且被打得全军覆没,现在东北军比起四年前已经更强了,而且他们调来的军队源源不断,除掉那些还处于中世纪水平的蒙古军,我们真正能战的只有一万多人,据城死守这不是勇敢,这是在自寻死路!”赫察若夫面红耳赤地争辩道。

    蒙洛托夫瞥了赫察苦夫一眼,“谢米若夫同样得到了日本人的支持,但他也被苏维埃的战士打败了。”

    “不,这不一样,当初谢米若夫与东北军打仗的时候,士气还是很高的。”而且眼下的库伦内部也并不像表面看上云的那么和谐,当初苏赫巴托尔伙同赤俄军队将高在田的边防军从库伦赶走时。外蒙的一些王公纷纷响应,可是当赤俄和革命党成了这里的主人之后,那些蒙古王公才发现自己是赶跑了一只狼,却又迎来了一只更凶猛的老虎。

    “没什么不一样,退一步来讲,革命是需要流血牺牲的,赫察若夫同志,看来你的革命立场还很不坚定。”蒙洛托夫淡淡地道。

    赫察若夫面色一僵,在赤俄军中呆了一段时间,他也明白对方说出这句话来的严重后果。

    没有再与蒙洛托夫争论下云,不过赫察若夫刚走出指挥所没多久,就被几名士兵以间谍通敌罪的名议给控制了起来。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赫察若夫就是不死也要被扒下来一层皮了。

    蒙洛托夫倒不是看不到眼下的危机,但他现在是不能撤的,远东集团军司令图哈切夫斯基此时还在希洛克至赤塔一带聚集军队,他这一撤,等于是将赤俄大军的后路拱手让给了东北军。后果不言而寓。

    库伦的杭达多尔济亲王府此时已经是江河日下了。

    “这帮革命党人还有赤俄真是过河拆桥,咱们辛辛苦苦帮他们赶跑了中国的军队,可是现在不仅要收掉咱们大量的牧场,还不准咱们拥有私兵,更是要让咱们捐出大量的粮食还有财物,佛主在上,这帮贪婪而凶恶的革命党人应该被五马分尸才能消除他们的罪恶。”扎葛尔是拥有牧场较多的一个贵族,现在外蒙的革命党要他的钱粮地,无异比挖他祖坟的情况还要严重。

    “还不止这些,我从赤俄那边打听过来了一些消息,说是赤俄国内正在闹饥荒,大量的人被饿死。而东面赤俄的十几万大军每天都需要大量的粮食供应,俄国的远东根本供不住,才会强行摊派了一部分给咱们蒙古。”那木喇布坦阴沉着一张脸道,“可恨赤赫巴托尔,乔巴山那些所谓的革命党,对赤俄的命令执行得彻底,不顾蒙古人民的死活。咱们这些成吉思汗的后代,哪怕是露出不满,动不动便会被扣上一顶通敌卖国的帽子,就是死了以后也要背上稀烂的名声。”

    “什么?俄国人打仗,要找咱们征收钱粮?”一干库伦中有头有脸利益被触犯了的人物,顿时脸色大变。

    “是的,而且这个时间将会非常长。”那木喇布坦点头道。

    “可恶,太可恶了,就是以前被民国统治的时候,也没有这么过份。早知道,就是拼死也不能让他们占领了库伦。”一干人义愤填膺,以前高在田驻军这里的时候,每年他们也是要上交一定的税收,但总算还有一定的限度,可眼下要供给赤俄的份额,已经远超当初交给民国的税赋,这还不算,连小命都没保障。被苏赫巴托尔,乔巴山那些所谓的蒙古革命人士握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