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双手虚揽,焦急目光下说着轻快话语。这分明就是件大喜事,小姐成了太子妃便再也不用看夫人的眼色行事。

    苏染染自是听出了青竹话中喜色,面上并未显露什么。赐婚来得蹊跷,未必就是什么可喜的事。

    “二小姐若身子不适,奴才这便唤御医前来”,话语温顺恭敬,面上担忧也不似作假。

    “青竹你待二小姐未免太不上心,幸得二小姐有福运庇佑,这才身子无恙,若能让御医瞧瞧,自是好事。”

    苏染染顺着响声才知这话是主母身侧丫鬟说的,听她为自己着想的话意,好似她才是在自己身边伺候的人。

    见她没应声,服侍长姐的婆子又搭着笑意说话,“二小姐身子娇贵,青竹丫头可得费心照料着。”

    这一唱一和,还真像是那么回事,可怜青竹竟成了她们的垫脚石。苏染染心中不禁觉着好笑,她们素日只唤染姐儿的。

    “谢公公担忧,我身子无碍,主母已请大夫为我看过了,不必劳烦御医跑一趟。”

    苏染染柔声说道,模样很是乖巧。轻轻拂过青竹衣袖,目光扫过方才说话的丫鬟婆子。

    眼下的赐婚圣旨必然让主母对她心存芥蒂,她前脚刚发了那般狠的毒誓,随后就有了桩匪夷所思的婚事。

    莫说主母,就算是自己也会觉着她救长姐定当算尽心机,要不怎能说明白这赐婚旨意。

    她如今能做的,就是中规中矩依着之前的温顺模样,待主母长姐一如既往地恭敬,断不能以太子妃的身份自持。

    将公公送走后,柳氏站在侯府门前瞧了苏染染好一阵,侯爷马车还没归来,她连寻个商讨的人都没有。

    朝堂之事,她虽知晓不多,但东宫太子在近一年内势头正足,很得圣心。绝不会被逼着娶了侯府庶女为太子妃,那这就更怪了。

    一行人回了院子,苏染染在拜别柳氏时,柔声喊道:“还请主母留步,染染有话要对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