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弟弟潞王的就藩之事,反而成了一个由头,掩盖母亲的光辉,塑造一种假象,在查抄张家的这件事情上,自己不仅仅是主导,还几乎是一人完成。

    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未尝不是在牺牲或弱化太后的光环,进一步提升和巩固自己的权威,成就他朱翊钧。

    显然,母子二人的默契配合,唱双簧,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只是牺牲一个死人,甚至只是牺牲那么一家人,就让朱翊钧一举掌握了皇权,控制了内阁。

    所以,朱翊钧的心里很清楚,自己的母亲不是没有听到,也不是没有看到,而是在做聋做哑,不想为他人诟病,不想让之前的努力付诸流水,功亏一篑,除非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否则的话,绝不会轻易干涉自己,不会再有任何干涉朝政的举动。

    哪怕只是一个折子——

    朱翊钧这样想的时候,心里愈发的对自己的这个母亲敬重有加起来,虽然是宫女出身,但却有着极高的大局观,在大是大非面前,绝不会做出让步和妥协,有着自己的坚持。

    而这一切的出发点,都是来自于两个字,母爱——

    “母亲——”

    朱翊钧再次轻轻呼唤了一声,却是加重了几分语气,也愈发的敬重起来,更是向前推了推手中的奏折,看到母亲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深知李彩风心思的朱翊钧,继续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母亲,这本奏折是来自于西南的密奏,乃是黔国公和云南巡抚刘世曾联名上奏,说明了西南局势的微妙性,急需要朝廷的鼎力支持,希望朝廷能够派出修炼者支援,震慑缅甸和西南的别有用心的修炼者。”

    “而且,由于天府宝藏的原因,虽然吸引走了缅方大量的修炼者,却也为朝廷埋下了隐患,由于天府的巨大诱惑力,在莽应里的蛊惑和煽动之下,国界之外的那些降头师,也妄想染指天府宝藏,想要分一杯羹。”

    “因此,计谋得逞的莽应里,由于此战并未伤及到缅甸的精锐,随时都有可能再次进犯,借助修炼者之力,尤其是西南的那些未教化之族,也是蠢蠢欲动。”

    话说到这种程度,就算李彩风再如何的想要佯作不知,再如何的坚持,那也是不可能了。

    李彩风的双眼恢复了神采,变得分外精明起来,满脸凝重的看着朱翊钧,认真地倾听了起来,当朱翊钧的话音刚落的那一刻,不禁微微蹙眉,忽然问道:“既然那些宵小之辈妄图染指天府宝藏,那就让他们做起吧,自有修炼界的那些修真势力应对他们,何用的着咱们娘俩操心?”

    既然开口了,李彩风也就不再那么的顾忌了,继续说了下去。